尽管作为一个表演者,森村泰昌所使用的化妆材料难以达到画家当年油画的完美程度,但是他的整个过程就如同瓦格纳的德国合成艺术,将绘画、雕塑和摄影天衣无缝地融合成一种观念艺术。同时也让森村泰昌本人成为生产者、导演以及明星的综合体,成就了一位完美的艺术家。
森村泰昌的艺术又是和记忆相关的,和那些在生活中逐渐消退的但是又没有完全忘却的记忆相关。那些已经放入博物馆中的档案,慢慢地又重新复活——这就是摄影家的目的所在。尤其是他让记忆复活的过程,并非仅仅如同杜尚那样在现成的油画上添加什么,而是重新将记忆塑造成栩栩如生的影像。他如同一个考古学家,披上一层又一层历史的外套,将曾经有过的影像可视化——甚至不惜在艺术史上建立自己的位置。
森村泰昌有一个主张:艺术家必须成为艺术文化机器上的一个齿轮,以便通过自身的运转援救艺术。在许多艺术作品中成为一个齿轮的森村泰昌,看上去好像失去了自身的个性,但是他转动了艺术的机器,并且在校正自己的过程中以反讽的方式拯救了自身,也使艺术充满了新的活力。简而言之,森村泰昌在原有的身份特征中注入了自己的身份特征,从而产生了多元化的理解可能。正如顾铮在《世界摄影史》中所说:“森村泰昌以这种方式让自己这个东方人走进西方艺术史,通过身体将自己直接与艺术史联系在一起,既让自己体会到了一种与名作对话的快感,也同时以一种轻松的方式解构了艺术史的神圣不了侵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