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榜理由:摄影领域的独立出版先锋, 不断开拓影像在纸上呈现的更多可能性。
“假杂志”这个名字是从何而来的?
我从2006年开始写博客,我的目标是要做一本自己的纸质杂志,而这个博客是为纸质杂志做准备的。因为我当时挺固执地觉得真杂志就应该是纸杂志,所以后来将博客名字定为“假杂志”。2009年,我申请了独立域名的假杂志。而那个独立域名的博客,关注点基本都放在了摄影和独立出版上。
从2011年至今,你凭借一人之力已经出版了14本书,你是如何选择要与哪些艺术家合作的呢?
最开始在2011年的时候,是在博客和豆瓣等网络平台上找到的摄影师,从网友开始慢慢认识、了解之后,我会主动表达出版意愿。当然,最主要还是挑选自己欣赏的摄影师进行合作。
2015年假杂志出版的《双喜》引起了很热烈的反响,在做这本书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吗?
这本书是从托马斯·苏文的“北京银矿”项目中挑选了在婚礼上敬烟的老照片,所以我们把它印成很小的尺寸,装在一个真正的“双喜牌”烟盒里。本来我是打算定做一些烟盒的,但很多印厂都不敢接,怕我做假烟。最后我用“以烟换书”的众筹方式在网络上征集整条的“双喜牌”硬壳香烟,并在《双喜》的首发会上邀请大家来抽烟。没想到这本书在几个月内就卖完了,所以我不得不加印第二版。最让我惊喜的是,《双喜》还入围了美国摄影书店photo-eye的2015年度摄影书榜单!
作为摄影领域的独立出版人,你的理念是什么?
我的理念就是好好做书。曾经我希望自己是一座桥,让大家走出去,让新的观念走进来。现在我希望我是一艘船,和大家一起出去,和新的观念一起回来。
你在2015年带着“假杂志”参加了世界最大的纽约书市,对此你有什么感受?
2015年我们先后参加了纽约、东京和巴黎书市。这是假杂志走出国门的第一年,也是在世界语境下认清自己位置的一年。更加确信,我要做的是合适的书,适合传播的书,而非表面上精美无缺的书。相信这样的经历和体会可以在今后的出版物制作上有所体现。
2015年假杂志出版物
Matjaz Tancic《Timekeepers》
马蒂阿士·坦契奇(1982年出生),是一位斯洛文尼亚摄影师,现居北京和卢布尔雅纳。他从《Mladina》杂志开始成为一名摄影记者,至今已举办24个个展,参加过60个群展。他在2012年入围“谷歌摄影奖”,2013年获得索尼世界摄影大赛3D组大奖,以及斯洛文尼亚新闻摄影奖。2012年,坦契奇来到中国,使用3D摄影的技术拍摄了20多位安徽黟县农民的客厅摆设和他们的肖像。他在每个村民家里都要拍摄两张照片:一张是条案上的钟表,一张是厅堂中的人。他把这个拍摄项目命名为“Timekeeper”(时间纪录者)。
托马斯·苏文《双喜》
“北京银矿”矿主苏文(Thomas Sauvin)最新作品。他曾在2013年获得连州摄影节新摄影大奖。本书入围photo-eye2015年度摄影书单第二名。
《双喜》关注的是香烟在中国婚宴上扮演的令人意想不到的角色。
“敬烟”是中国婚宴上的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新娘子要给每一位到场的男士点烟,以示感谢。同时,新郎新娘会被要求完成一些粗糙却也充满想象力的“抽烟”游戏。这个出版物即是向这个爱与死亡完美结合的传统致敬。
里面的全部照片来自“北京银矿”——一个由50万张从北京边缘垃圾站逐年抢救回来的废旧底片组成的资料库。
林舒《鼩鼱》
《鼩鼱》是一本关于成长的作品。林舒试图通过影像,以自身出发,讲述每个人在长大成人的过程中必然经历的失去与得到、放逐与占有、悲伤与喜悦。关于儿时的心结,关于青春的执拗,也关于人生虚实旅途中的各种偶然的际遇,以及而立之后的悠然心得。正所谓:心随万境转,转处实能幽,随流识得性。
蔡东东《泉》
[作者自述]
这些作品的图片来源,选自我多年拍摄积累的照片,它们闲置在那里,成为舍不得丢掉的“鸡肋”。于是我像一个外科医生一样对这些照片做起了手术,根据每张照片本身,我采用不同的方法——刻画、打磨、卷曲或与其它物体结合做成摄影装置等等。我极尽各种手段,挽救这些图像,并赋予它们新的意义。这些照片都是手工印制,我反复观看,找到并发掘它们内在所隐藏的戏剧性结构,甚至另一个空间,这样的创作模糊了对图像的触摸体验与认知体验之间的界限,尝试扩展了一张照片的外延,甚至营造一种绘画性的假象。通过强调图像形式上的属性,通过展现质疑图像与观看关系的方式,创作了逃脱指向关系的图片,当图像变成一个纯粹的物体时,图片也就成为了一个有形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