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着拍出好作品

因为飞行器颠簸得非常厉害,我几乎要把相机用力地贴在脸上才能把它稳定住。每拍完一张就迅速拿开,以免在低温下,相机的金属外壳和脸部皮肤发生粘连。记得有一次在西藏航拍时,我一直把眼睛贴在取景器上,拍完后发现鼻子被“低温牌强力胶”粘在了相机上,我赶紧努力哈气,费了半天劲,才把相机从鼻子上取下来,而鼻子上因此留下的大疱,三个月才养好。

没拍多久,我拿相机的手就被冻僵了,换起胶卷来都十分费劲,但是满脑子想的都还是抓紧一切机会拍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戴了眼镜上来,我不得不分出一些精力来保证它老实地呆在我的鼻梁上,如果不小心飞出去,打在三角翼的螺旋桨上,很有可能会影响飞行安全。我示意飞行员飞得慢一点儿,并且将飞行高度尽量降低,让我能更加接近喜马拉雅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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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德满都气候温暖,高空气流稳定

我拿着3部相机轮番上阵,胶卷在快门声中不断地消耗。在逐渐忘记了三角翼带来的颠簸感后,镜头下的喜马拉雅山脉茫茫一片,渠渠沟壑蜿蜒地爬行在大地上。每座山峰的景色也都不相同,有的像互挽着胳膊的少女;有的像垂暮思考的老人;也有的像儿童般蹲在一旁。山峰的棱角鲜明而独特,夹在其中的雅鲁藏布江,顺流而下;南迦巴瓦峰上,残留着雪崩带来的道道沟槽;羊措雍湖像珊瑚枝一样延展开来,所有风景被一一纳入镜头之中。

到极限就下来吧

气温还在不断降低,飞行员驾驶着我们的“空中摩托”,在喜马拉雅山脉上方以220公里/小时的时速“慢慢”前行,这已经是三角翼能实现的最低速度。我看着海拔表的数字不算攀升着,渐渐地接近了4200米的极限高度。这时候,我的身体开始发出了强烈抗议,头晕、恶心、胸闷等状况逐渐在身体上蔓延得无法忍受。我坚持拍完了最后几张照片,然后示意飞行员返回,结束了这一次喜马拉雅山脉拍摄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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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视喜马拉雅山脉的壮丽美景

对话摄影师

Q:您的航拍经历中,遇到最可怕的一件事是什么?

A: 记得有一次乘坐直升机航拍马来西亚,为了拍出更好的效果,便打开了飞机的舱门,趴着探出去半个身子拍摄。当天高空风很大,我刚拍完一张照片把相机从眼镜前拿开。便感觉眼镜从耳旁飞了出去,大风将我的眼镜吹飞回了机舱里。我和飞行员同时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当时大风把眼镜吹进了螺旋桨,我们一飞机人就都回不来了。

Q:您乘坐三角翼航拍时,身体上有哪些不适应吗?

A: 会有一些高原反应产生,比如头晕、恶心,而且很冷,手指基本不会打弯了。从三角翼上下来后,我的身体便出现了三大后遗症:1、我已经不会走路了,感觉像在马背上颠簸了一整天,腿站在地上一直打晃。2、看东西基本习惯了俯视,缓了很长时间才能抬起头来。3、身边所有物体感觉都渺小,不自主地要站在高处向下看,心理和生理才能得以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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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翼低空滑行时可以看到尼泊尔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