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您还很年轻,便懂得通过相机,来探索生与死、时间与空间等哲学问题,为何会产生这样的观念?您如何通过黑白照片来表现这样的观念?

A:当时我参加了一个叫做“民主主义者”的美术家们协会,聆听大人们讨论自己觉得很棒的年轻摄影人。我全身心地崇拜该协会组织者瑛九,对家里人说去学校,却直奔住在浦和的瑛九先生的家,一动不动地听着瑛九先生的话。瑛九先生的话,是哲学、是美学、是社会批判,但是话题本身是艺术的,充满创造的激情,给了我很多刺激。《男人和女人》的主题是性爱。那纯粹就是“生和死”本身。《蔷薇刑》也同样是“生和死”。所谓主题,其实就是作品根底里的骨气,表面上看不见,但感觉得到的人会感觉得到,察觉不到的人也就察觉不到了。

Q:您的黑白摄影作品,今天看起来依然相当前卫,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持您拍摄这样的作品?

A:上世纪60年代,是个精彩的、有趣的时代。我只是做了自己喜欢做的事。因为时代刚刚好给我提供了那样的机会。

Q:三岛由纪夫自杀,已经过了三十多年。现在回过头来再看当时为他拍摄的黑白照片,会有怎样的心情?

A:《蔷薇刑》是1961至1962年拍的,所以应该说是半个世纪前的作品。因为那不是家庭相册里面的人物照片,所以能够客观地看待它。不过,在看到各种各样的场面时,总是会引起各种各样的回忆和怀念。

Q:在黑白摄影作品中,有称得上您最满意的作品吗?为什么?

A:完成的作品,不论好坏,都已经是一个指头也不能碰的成品。但是,摄影所特有的,为了制作一张成品,从一张负片能够制作无数张正片,这便是摄影的好处所在。因此,再看50年前自己所放的照片,觉得是很幼稚的同时,可以感受到超越老练和幼稚的时代的沉重感,看来时间的沉重感已经深深浸染了作品,那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高雅端庄,真是不可思议。这便是复古印相的存在感。

Q:数字时代为黑白照片的拍摄,在技术上提供了很多的便利,请问您对追求黑白摄影的年轻人有什么建议?

A:因为黑白照片可以收敛被摄体所有的颜色为黑白,所以在照片的表现上更容易进行心态的描写。此外,由于主题不为色彩所迷惑,具有能够更深表现的优点。因此,对更加反省的、心理的表现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