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Elliott在欧洲为一部电影拍剧照后,他本来可留在欧洲发展,但当他知道越战正在升级时,他觉得需要赶回美国,用他的方法去支持停战。“ 我不是没想过到战场当新闻摄影记者,让世人看见战争的恐怖和残酷。后来我想,我不想间接变成战争支持者,更不想成为战争的牺牲品,结果,我选择了拍摄和平的反战示威,告诉世人,美国人真的不想打仗,要打仗的只是美国政府,它用独裁权力抗衡人民的意愿。这种事情,今天仍在发生,跟布什政府的伊拉克之战一样。 ”
由街头报道到某晚偶尔在曼哈顿某剧场看了一场Janis Joplin的小型演出,Elliott被音乐的真所感动了。“Janis Joplin经常叫女孩,站起来,舞动吧。她的意思是,放下过去,解放自己。我们当时的过去,是指受束缚的四五十年代,我们的上一代。而乐与怒,摇与摆,就是其中一种让你的身体最能直接地解放的方法,同时,亦能将身体带回到音乐最精神性的根源。真音乐,源自人的心底,因此它能够散发更强而有力的感染。这也是为什么在那个年代,音乐是联系结集群众的最有力方法。”
伍德斯托克,一个公社
“上世纪初,Woodstock其实已经是一个小天堂。”Elliott说的Woodstock,是指距离纽约城不远、一个小于70平方公里的小镇。约 100年前,一对研究乌托邦哲学的有钱夫妇,在这个小镇,成立了美国最早的艺术与手工艺公社,不久哲学诗人Hervey White在里兴建了一座“音乐教堂”。在这样的理想主义历史背景底下,过去大半世纪,Woodstock吸引了不少艺术家、作家、诗人来到这里居住,其中先进的居民当然是车祸之后的Bob Dylan。音乐人也特别喜欢来这里灌录唱,曾经居住或在这里灌录唱片的音乐人还有Jimi Hendrix、Van Morrison、Ravi Shankar、David Bowie、Johnny Cash等。
“Woodstock,该怎么说呢……当然人人都知道Bob Dylan在这里隐居,这地方亦开始在音乐圈和流行文化界有点名气,但这与名人无关。那个年代,还是很纯真,没乐迷拥过来要签名,没狗仔队偷拍私隐。在 60年代末,房租还未急升前,Woodstock是一个被大自然包围的可爱小小区,那里生活简单、居民友善开明。音乐人和邻居相处融洽,就像兄弟邻里关系。
我的一位记者朋友Al,也是Bob Dylan的朋友,要我给他的晚报拍Bob Dylan封面。我从纽约开着一辆小大众汽车来到Woodstock刮着大风的山头,Al把我带到Bob Dylan的家门前,给我俩介绍一下,然后就撂下我。当时,我俩都感到很不自在,但那是个天真的年代,没什么好惧怕,我回纽约把胶片冲好,第二个周末,再拿回Woodstock给Bob Dylan看。可能在思想上,我们有某种亲近的联系,然后他叫我在他的地方过夜。这一切都自然地发生。”
因此,当Michael Lang准备在Woodstock小镇搞伍德斯托克音乐节时,Elliott便被委派重任,去说服Bob Dylan。但他只记得,当时Bob的回答是,听说本地居民反对音乐会,因此可能有人会带枪什么的……然后,在8月中正在举行音乐会的后台,大家仍在猜测,究竟Bob Dylan会否突然出现呢?
当然,Bob Dylan没出现,音乐会最后亦改在附近另一个地方Bethel,虽然还是借了Woodstock的名字。对Elliott来说,Bob Dylan最后没出现在伍德斯托克音乐会也不是坏事,因为这个音乐会的重要性,在于一次超级的集体共享经验,而不是聚焦某一歌手音乐人。
“我想,伍德斯托克其一个重要意义在于它的精神性,生命中一个很乌托邦式的时刻。它像要告诉全世界:嘻,看看,我们有近50万乐迷,来自不同背景,互不相识,但我们相处平和,大家分享所有,由食物到爱与和平的愿望。音乐会的氛围,其实是Woodstock这小镇历史的延伸,一个更大的公社。”但Elliott说,伍德斯托克只不过是40年,60年代这些自由平等博爱、回归大自然及强调人性和心灵等等的概念其实并不新鲜。关键在于,它凝聚了所有这些开放的价值观,而且在没有刻意的商业计算下,把这些价值观“普及化”,变成新“流行文化运动”的开端,宣告一个新醒觉年代的来临:世界将会因我们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