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 ·鲍德里亚 摄影是场自由的游戏

贫农、愤青

1929年的7月,让·鲍德里亚降生在法国东北部韦斯勒河畔的兰斯城。按照中国式的划分他的爷爷就是贫农,父亲是警察,家里空空荡荡,连可以称得上物品的东西都没有。

上两代人都没有受到过更多的知识熏陶,而年幼的让·鲍德里亚又是在当时资本主义国家爆发全球性经济危机的10年中成长起来,他的童年几乎没有快乐可言。他声称自己是他的“家庭中第一个寻求高等教育的人”,在他的高中时代,因为与父母之间严重的隔阂与他们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决裂。

这个法国少年擅自抛弃了他无法忍受的传统教育路线,在大学预备班阶段就逃之夭夭了。在上世纪60年代,他把彼得·韦斯的戏剧和贝托尔特·布莱希特的作品以及威廉·穆尔曼的一本关于弥赛亚革命运动的书翻译成法语使他初获名声,同时,他还是马克思主义者著作的法语译者之一。这期间他开始展现出激情的、充满法国左派风格的一面。1966年为得到南特大学助教的工作,经过几多波折,最终奇迹般成为了“ 未考取大学”又来大学教书的特殊人才,不过,在大学他始终是个边缘化的人物。

古怪的鲍德里亚

他的妻子玛琳·鲍德里亚曾回忆道:“即便到了1970年,他写出了如今研究当代社会不可绕过的著作《消费社会》时,他的穿着依旧是非常糟糕的。”

从青年时的愤怒到后来的游耍,让·鲍德里亚越活越像一个异类,他可以在接受款待、需要发言时一言不发,却在回家后对妻子玛琳一一点评在座各位的性格,尽管他看上去只是一门心思地吃饭;让·鲍德里亚出身贫寒,几乎从未过过生日,当朋友们在玛琳策划的生日派对上送来一百多份礼物时,他居然不知所措、如坐针毡,最后将收下的礼物全部扔掉;为了让妻子下班回家时“吓一跳”,让·鲍德里亚一个人会将家具全部调换位置,把东西顶在头顶一类的奇怪举动更是家常便饭。他说:“这是我自己的游戏,我想说,我要的是某种程度的自由。”

犀利哥和淡然帝

继《消费社会》后让·鲍德里亚迈入了写作的高峰期,从1975年开始到1983年,他几乎以一年一部的速度推出了《象征交换和死亡》、《忘掉福柯》、《在沉默的多数者的阴影里》、《论诱惑》、《拟象与仿真》等著作,让·鲍德里亚的“后现代策略”就此建立,他颠覆性的观点开始成为了争议焦点和谈论热点。

也就是在此期间,他得到了自己的第一台相机,年过半百后开始了他哲学式的摄影探索。他这时提出的“类象”、“内爆”及“超现实”观念正是他思想的核心,并用镜头诠释了人类自然环境在“消费”飓风席卷之下的一种后现代社会特殊的消费景观。

他一方面对当西方社会提出血淋淋的尖锐批判,揭开西方主流意识的愚蠢,一方面又尽一切可能地减少自己对物质的干预,保持着超乎常人的淡然,甚至执拗地坚决制止妻子打扫房间。这种淡定的内心被让·鲍德里亚定格在胶片上。那些在旅途中用胶片拍摄的照片充满了客观物体的细节,尽管曾被让·鲍德里亚漫不经心地放在鞋盒中,但从诞生之时起就浸染了他的思索。让·鲍德里亚极度怀疑影像在传媒时代的真实性和对现实的影响力,所以他的照片总是那般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