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朱庆辰 文/Rox 编辑/丁艳萍
[alert type=white ] 最终诱导朱庆辰用力抓住影像的,并不是相机,而是心灵在某些时候,依托在热气球带来的飞翔震撼中,急于表达的呼喊。它以一种睥睨世界的姿态静静地高高飞扬,在一片湛蓝的背景中,越过错落有致的陆地和海。地势起伏灵动,海面辽阔无垠。[/alert]
下午两点,北京的雾霾依旧没有散,迷迷瞪瞪的灰色笼罩在高楼大厦间,从23层望出去,也并不能看见什么风景。窗台上摆了一溜儿紫砂壶,从大到小点缀在窗台上。一架木雕摆件,古朴的似拱桥般承托了一个铜铁质地的大茶壶,壶把手斜飞上弯,形成一个架在壶身上空的桥梁。今天喝的是武夷山岩茶,朱庆辰把水烧上,咕嘟咕嘟的煮水声让灰冷冷的北京听起来暖和了一点。他惯用的茶壶正在茶台上,造型并无夸张之处,是茶室里无数茶壶中真正使用的一把。
如果你有了一定的基础,你的选择会有很多,但往往钟爱的只会是其中之一。有些贪心的人会到处留情,因为他们不懂得,忠于所爱的幸福是近乎于信仰式的依托。
飞机、直升机、热力飞艇、动力三角翼,还有近两年来特别热门的无人机航拍……要完成航拍的飞行工具并不单一,但是朱庆辰只钟爱热气球。
一种并非“脚踏实地”的选择
热气球这项诞生于两百年前的载人飞行器,从诞生伊始,就带着传奇的色彩以及人类对飞行的梦想。在最初的飞行阶段,热气球具有垄断性的地位,直到热气球载人升空120年后,飞机才出现在历史的舞台上。“飞机大多是封闭的空间,你无法和外界自由接触;再有飞机速度太快,过于猛烈。但热气球不同,它轻盈、缓慢,让你像鸟儿一样,不急不躁地换一个角度观察世界。”
实际上热气球就是一种体验,甚至是人生体验。与乘坐飞机身处在封闭环境中完全不同,热气球是开放式飞行。只要乘坐过热气球,那些特有的画面与感受就会封存在记忆里。点燃火焰喷射,当庞大的球体伴随着东方的旭日缓缓升起时,你可以感受到一股非凡的能量。球体挣脱地面引力,缓缓越过围墙,掠过树梢,气球载着你越飞越高,原来眼前的一切,街道、楼宇、高速公路都变得微不足道了,或者说完全改变了。
任何一个对地球依然存着好奇的人都会被从空中对地球的窥视所吸引,并为之惊叹和感动。在很多人越来越对遥远的事物充满兴趣的时候,朱庆辰的照片向我们展示了在遥远的某处存在的奇异景色。因为视角的变化,原来普通的景物显得趣味盎然:原来湖泊可以看上去像蓝色的眼睛,而蜿蜒公路上的跑车看上去只是几只五彩斑斓的蚂蚁,农民们把农田耕作得像个圆形的指纹,那些散在一大片绿色农田中的五颜六色的小村庄看起来也从来不像在地面时看到的那样整齐划一……每片景色都显示出与我们习惯视角不同的一面。
从上帝与苍穹的视角记录世界
在大气的不同高度层,有不同的风向和风速。有时候,仅仅上升几米,就会有明显的风向变化。这既是为热气球增加乐趣,也是带来挑战。在美国阿尔伯克基,700多个热气球被分为场内与场外起飞,每30个球为一排同时起飞,在气流的带领下,它们会互换场地,最终在彼此的起点落下。最壮观的是所有参加的热气球同时升空的景象,当地居民为此自豪地称,他们拥有世界上最美的10月的天空。
这样的气流变化也为朱庆辰带来过危险,在广东阳江,由于质量问题,热气球遭遇管道漏气,朱庆辰在辨明管道之后立即关闭了这一路。谁承想,在不足5分钟的时间里,另一路管道也出现了漏气事故,且距离火源更近。朱庆辰只好选择重复开启第一路管道,而关闭更危险的一路,并选择尽快着陆。但是阳江上空的热气流犹如一只巨大的手,将热气球牢牢吸在江面之上。冒着危险,上升高度,挣脱江面冷热空气差的束缚,朱庆辰最终安全着陆。
热气球的降落往往也伴随着朱庆辰与当地人的互动。在奥地利,他降落在3户人家的草坪,当地人依循传统,认为这是“喜从天降”,带了高浓度的烈酒向他们表示祝贺;在美国,一个强壮的年轻人看到正要降落的他们,指了指地面,与他们确认降落地点,而后在降落的第一时间用自己的体重为他们压住篮子,以稳定落地;在湛江,从来没见过热气球的乡下老妇惊得丢下手里的镰刀,并为他们砍了成串的香蕉作为礼物。
热气球意味着一种冒险,也意味着一种截然不同的旅行。所谓冒险,并不一定是一种壮举,它或许只是一种超越平凡和惯常思维的行动,跳出我们习惯的想法和做法。就像旅行,是为了离开那些我们已经对之产生依赖的行为方式,面向未知。
光、影和移动这三个词描写了朱庆辰摄影工作的中心内容,在摄影机的捕捉下,地表的千变万化、热气球的移动速度、风景以掠过的姿态在一瞬间被定格。能够从上帝与苍穹的视角去记录这个世界的闪光点,是一件多么幸运也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不过这样的画面捕捉机会在飞行中只有一次,就像你永远不能将双脚同时踏在同一条河流中。
在热气球高度合适的时候,他的视角集中到地面。在热气球上拍摄,要保画面的清晰,首先要提高快门速度,在气球较平稳的时候拍摄,光圈尽量缩小保证画面清晰,同时要提高感光度来提高快门速度。有时他也借助篮子的边缘稳定身体,保持画面的平稳。
最终诱导朱庆辰用力抓住影像的,并不是相机,而是心灵在某些时候,依托在热气球带来的飞翔震撼中,急于表达的呼喊。它以一种睥睨世界的姿态静静地高高飞扬,在一片湛蓝的背景中,越过错落有致的陆地和海,地势起伏灵动,海面辽阔无垠。
自1998年开始,朱庆辰已经有了17年的热气球经历,但他仍然认为自己“飞得不够”。对热气球运动的了解、掌握、以及愿意为之而倾入时间与精力的痴迷,正是朱庆辰对于摄影、对于旅行最核心的价值观—要对自己爱好的领域痴迷、深入,而后才能进入专业。
改变
朱庆辰的个人摄影目的正在变化,5年前,他还在着重用摄影的手法向大众普及热气球的概念。而这5年里,他则回归到摄影原本的目的上,着重在热气球航拍过程中,追求艺术与审美。
不变
对于热气球的热爱不变。同时热气球运动在中国的发展也未有太大变化,曾经预期的井喷式发展,由于种种限制,并没有到来。
摄影师
朱庆辰,北京视新广告董事长,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中国航空运动协会会员,资深热气球玩家,已有17年的“球龄”,正在世界范围内追逐热气球赛事。
via Fotom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