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帮环境中长大的Bruce Gilden,是专门拍摄全世界最狡猾人物的玛格南摄影师,他为我们讲述了如何和各种罪犯打交道的技巧和注意事项。
[box_left] [/box_left]任务档案
任务执行: Bruce Gilden,玛格南图片社签约摄影师,在纽约从一个街头摄影师开始他的摄影生涯。他的第一个大项目是在度假胜地科尼岛为度假者拍摄照片。
任务内容: 把他的天赋集中在拍摄有组织的黑帮上。
任务地点: Bruce住在美国,但他的工作遍布全球。他的下
任务装备: Bruce 使用尼康D700,大多数的时间用28mm镜头,他形容这颗镜头 “视野宽阔而充满激情”。有时候他也用35mm镜头,同时他也喜欢用徕卡M6连动测距相机。
摄影师网站:www.magnumphoto.com
你拍摄黑帮有多久了?是什么激发了你拍摄黑帮的热情?
我爸爸基本上就是个帮派成员,所以我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我爸很胖,整天戴一个黑帮的帽子,小手指上戴着戒指,还抽雪茄。长大以后,我们之间虽然经常会有一些情感上的矛盾,但我还是很欣赏他。所以,我觉得我对黑帮,对那些强硬家伙痴迷的原因,是受我爸和从小成长环境的影响。我的童年经历不算美好,所以我觉得现在的工作是我必须做的事情。我比较能和黑帮成员们很好地相处。他们就做他们的事,做他们自己,不会去假装掩饰什么,和他们在一起我很开心。
黑帮时尚,2001
“Lorenzo(左)和Dave Legeno(右),是自称最有势力的伦敦黑帮TheFirm的成员。这是一张为《Vogue》杂志拍的时尚照片,拍摄于一个电话亭内。这应该是第一次在杂志上出现有人被海尔姆特· 朗(HelmutLang)皮带勒着。”
你是怎么取得拍摄黑帮的机会的?
这是我最大的问题。我不是那种靠写申请信的人。拿我在日本拍摄雅库扎来讲,我妻子有些记者朋友帮我和他们取得联系,一个在《GQ》杂志工作的朋友也帮我做了沟通——每次差不多就是那样。当和雅库扎成员们约好时间以后,我得给他们准备一顿400美元的晚餐,然后他们带上我出去。有时候就是这样得到机会,另一些时候,我认识一些人,而那些人正好又认识其他的人⋯⋯
你又是怎么进行拍摄的?
我对他们十分坦诚,而且开放。每次我都会告诉他们我真实的意图。这很自然——我就是我,我能信任他们,他们自然也会信任我。如果有人说想要把某张照片删掉,我也没有问题。但同时,如果我不想这么做,我也会说出来,就像我在西伯利亚的时候。我说这太狗屎了,我大老远跑到这儿却不能拍任何人,不能看任何东西。我告诉了Sergey,他是我以前合作过的一个黑帮老大,让他帮我约大家出来野餐,然后我就能和他们见到面,有机会拍我本来计划中要拍摄的照片。在那天快结束的时候,他们同意让我拍摄,因为他们喜欢被宣传。如果他们不想,那么还是会拒绝我的。
在拍摄这些人的时候你是否感到过害怕?
从来没有,我与黑帮混混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很舒服。拍摄他们的地点通常都比较危险,所以自然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比较安全。我信任他们,我很尊重他们,也很享受和他们在一起,我想他们应该也很享受和我在一起吧。我发现拍摄他们比拍摄一些公司类型的黑帮来得容易些。回到刚才提到过的Sergey,他是一个我在西伯利亚拍摄时的老大,但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好像才是公司的老大,我也从没有感到过不舒服,尽管我知道只要他想,他就能把我一把捏死。可能是我笨,但是我从来不去花时间找一个靠山。因为我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我知道其中的骗局。就像我的生命一样,在摄影工作中也不得不放弃很多,我懂得这个道理。如果去某些地方会让我感到不高兴、不舒服,或者我怀疑自己会被陷害,那么我就不会去。我不会跟随每个热点事件或突发事件。
日本赤坂, 1998
“George Abe(右),前雅库扎成员且是一名备受好评的作家。”
10号特工, 伦敦,2001
“这是来自威尔士的Bernie,腿上刺的Kray双胞胎参考了DavidBaily所摄的肖像。当时我叫他把裤腿稍稍提起,这样我就能同时拍到靴子和刺青。我为此必须趴在地上。”
在你拍摄黑帮的时候,有没有曾经发生过什么突发状况?
在日本碰到过。那时正在一个赌场拍摄雅库扎,突然进来一个看上去很危险的韩国人。他从身体上对我进行试探,指着我的手臂说,如果我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力量还差太多。这可不是开玩笑——这家伙是带着很严肃的意图来嘲笑我的。最后尽管没有发生什么,但那是因为我知道怎么去应对和回答,来缓和当时的情形。
在这种状况下,有些人可能会崩溃,那就说明你不该去那些地方。
我以前的一个助手就不知道该如何去和那些人谈。她打电话给一个叫做火箭筒的机车黑帮,谈拍摄他们的事情。但是他们因为要做一个电视节目,对不上我们的时间表,所以说不行。然后她居然说会直接联系他们的上级去获得许可。这个意外直接毁掉了我拍摄他们的最后希望。本来我想继续拍摄他们机车帮的下一代。那些十六七岁的孩子们,你已经可以看出谁将会是打手,谁会是决策者,而谁会是酗酒者——这些都已经很明显地写在他们的脸上了。
日本赤坂, 1998
“George Abe(右),前雅库扎成员且是一名备受好评的作家。”
10号特工, 伦敦,2001
“这是来自威尔士的Bernie,腿上刺的Kray双胞胎参考了DavidBaily所摄的肖像。当时我叫他把裤腿稍稍提起,这样我就能同时拍到靴子和刺青。我为此必须趴在地上。”
去年年底,你在俄罗斯拍摄的一组关于小势力黑帮的片子引起了不小的震荡。你为什么会选择去记录他们,而不去记录那些更大型的黑帮组织?
我对不同等级的黑帮都很感兴趣,所以有时会对这些低等级的帮派产生兴趣,就像我在俄罗斯拍摄的那些,而他们有某些方面还真的会比那些大规模的组织更有意思。在俄罗斯,苏联解体以后所留下来的黑帮,要不就是非常大,要不就是很小——像我拍摄的那几个一样。这些小规模的帮派很快就会消失——他们现在已经搬到了郊区。在俄罗斯生存对他们来讲很艰
难——现在他们已经入不敷出了。谈到我拍摄的对象,那么他们必须看起来是很有意思的人。
你的有关罪犯的照片也像你的街拍那样,非常亲密,非常近距离。为什么你喜欢如此近距离地拍摄?
我希望能拍出我的对象的本质。我不是一个旁观者,而是参与在内的一分子。我真的不喜欢人们从很远的地方拍摄;我不喜欢鬼鬼祟祟地偷拍。对我来说,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很重要。我想展现每一个细节。大多数我拍的照片都是很烂的——你们所看到的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Kaban”, 西伯利亚,2010
“这张照片拍摄于Sergey的家里,在西伯利亚,离叶卡捷琳堡70公里。当时我们正在野餐。Kaban当时喝醉了,开始和她的朋友Dmitriy玩起来。”
日本赤坂 ,1998
“雅库扎邀请我去他们的野餐。当时有高中生朋友在场。我喜欢这个小女孩用她的蝴蝶网袋套住一个雅库扎成员的脑袋。这很有象征意义,是一个成功的隐喻。”
野餐, 西伯利亚,2010
“Sergey当时已经喝了一整天了,不过很多都洒了的。野餐从湖边转移到了路边的一座房子前。Sergey周围是他的随从。”
左:雅库扎时尚, 1998
“两个雅库扎成员,雅库扎就相当于日本的黑手党。雅库扎中的23个黑帮成员是日本的顶级富翁。他们把自己装扮成上世纪50年代的美国黑帮——注意看光鲜耀眼的衬衫和劳力士。我在一个咖啡店和他们碰面,在10分钟内拍下了这张照片。他点起打火机,然后我叫他停在那里让我拍照。”
右:Bosozuku, 日本,1999
“Takahisa和Shunsuke在去他们高中活动的路上”。 Bosozuku帮的老大吩咐他们的一切事情他们都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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