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马来西亚,少有不去看莱佛士花的。这种世界上花朵最大的植物,是以当年发现它的英国人的名字命名的,世界之大它们却仅仅生长在婆罗洲的密林里,是当之无愧的雨林中的皇后花。
连绵不绝的广阔雨林和湿地以及绵延560公里的京那巴当岸河孕育着无数鸟兽和植物,是地球上最具生物多样性的动植物栖息地之一,拥有大量濒危的动植物物种,也是世界上仅存的猩猩、大象与犀牛共同生存的栖息地之一。探索这片神奇雨林的方法很多,可以全副武装徒步深入雨林,根据动物足迹和声音追寻拍摄珍稀的野生动物;也可以乘坐快艇沿着京那巴当岸河顺流而下,观赏河两岸随处可见的长鼻猴和鸟类;抑或者乘坐改装的观光卡车穿梭在国家公园森林中寻寻觅觅。花上五六天的时间在沙巴州雨林里进行探索绝对可以搜寻和拍摄到不少精彩的珍奇鸟兽。
红猩猩 对着镜头做怪脸
深入雨林优秀的办法就是徒步,不仅可以体验到穿梭在潮湿阴暗的热带雨林中那种奇妙刺激的感受,还有机会可以近距离接触雨林中的动植物。第一次在著名的丹侬谷保护区雨林中徒步,距离并不长,来回2.5公里左右,也没有特别的上下陡坡,却耗时整整3个小时。走在雨林中几乎看不到阳光,但潮湿和闷热依旧使得徒步变得很辛苦,加上身上背着沉重的照相器材和三脚架,脚下还要不时和泥泞对抗,所以不到20分钟走下来,我已经满头大汗,全身湿透,这就是雨林的威力吧。
不过徒步过程中留意观赏雨林中的动植物是很有乐趣的,虽然茂密的树冠将丛林遮个严严实实,不过地面还是有很多奇特的植物和昆虫。最多的就是色彩鲜艳形态各异的菌类了,潮湿的环境最利于菌菇生长,在一些树木或者倒下的枯树枝上往往可以发现很漂亮的大片黄色菌类。如果细细观察,可以发现地面上也是很热闹的,成千上万的巨型丛林蚁正乘着雨停之时忙碌地搬运食物。拍摄这些雨林中的“各式小居民”是很有趣的,但也很有挑战,一方面对于照相机器材在很暗光线条件下的成像表现提出很高要求,另一方面需要在构图时多动脑筋,甚至有时候为了拍摄地面的菌菇或者昆虫而趴在泥泞的地面上。
一路上我紧紧跟在资深动物导游的身后,艰难地在雨林深处徒步前行,耳边只是听到四周鸟鸣声以及我们双脚在泥路上发出的声响。随着渐渐适应了沙巴雨林的环境以及徒步节奏,我开始喜欢上了这一片神秘的雨林,原始的美,未被打扰的自然。而那些最初让我感到颇为恐惧、无处不在的水蛭也变得可爱起来,甚至还在沿途碰到一条1米多长的蛇,双方相互尊敬的“打个招呼”,相安无事各自走各自的路。
突然动物向导示意我停下,一指前方约20米高的树冠层,竟然是一只雄性红猩猩正在笃定地进食。当时真是难以抑制心中的兴奋,终于在原始雨林中找到了濒危物种红猩猩,赶紧举起相机拍摄。动物向导告诉我,这是一只成年雄性红猩猩,平时独自生活,领地范围很大,也很自由,每天吃到哪里就在哪里栖息下来。红猩猩并没有对于我们的到来特别吃惊,而是自顾自地摘食嫩叶。阴暗的光线、天空中飘着的小雨以及中间隔着的树枝树叶给拍摄带来一定困难,测光准确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只能不停在显示框里检查,调整,捕捉精彩瞬间。镜头中,红猩猩突然对着我做了一个怪脸,好像和我打招呼似的,随后边消失在树林中。
侏儒象 用吼声包围我们
此次马来西亚沙巴州自然之旅出发前,我就列了几个希望在野外雨林中拍摄到的野生动物,包括红猩猩、长鼻猴、犀鸟,以及婆罗洲侏儒象。这其中婆罗洲侏儒象是很濒危的一个物种,也是婆罗洲特有的珍稀物种之一,目前整个婆罗洲的侏儒象总数不足1500只。尽管向导一再告诫我能在野外看到象群的概率很低,但是奇迹还是发生了:我们竟然在到达京那巴当岸河河边的Sukau自然保护区第一天下午就看到了一大群超过20头婆罗洲侏儒象,而且还是近距离的。
当时我们正在京那巴当岸河边找寻野生动物,突然树林里传来了尖锐的大象叫声,此起彼伏,穿透力极强,象群!不过等了好久不见露面,动物向导决定要把握这难得的机会,带着我冒险涉水上岸,近距离拍摄象群。于是我们脱了鞋子,赤脚跳入河边,带着相机涉水上岸。我们悄悄来到岸边的丛林里,四处飘扬着象群的吼声,感觉就在周边,但是树林过于茂密,光线也暗,很难发现象群具体位置。我紧紧跟着动物向导之后向前行进,像是游击队打仗似的。五分钟后象群靠近了,距离我们约10米的距离,我们不敢发出声响,只是不断地按下快门,记录这难得的雨林遭遇象群机会。
长鼻猴 脸上挂根胡萝卜
贯穿保护区的京那巴当岸河提供了另一种观赏野生动物的方法:坐船沿河观赏。这样既省力,甚至在船上还可以架起三脚架安心拍摄。
乘船顺着京那巴当岸河沿岸找寻野生动物,最容易看到的就是各种野生环境下的灵长类动物。在沙巴州栖息的灵长类动物一共有10种,其中包括与人类基因最相似的濒危红猩猩、婆罗洲特有的长鼻猴、红色叶猴、长尾猕猴、长臂猿等都能在河两岸的树上寻觅到,需要的只是好天气、火眼金睛以及好运气。清早或者黄昏时分往往是这些灵长类动物最活跃的时刻,忙着进食或者准备找地方睡觉,不时传来吵闹的叫声,真让人想起“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美妙诗句。
我们最先看到的是一群长鼻猴,在河边离地三、四十米高的树冠上悠然吃着树叶。长鼻猴是一种很奇特的动物,也是最大体形的灵长类动物之一,最大的特征就是雄猴的大鼻子,甚至大到垂过嘴巴,夸张得像是在脑袋上挂了一根胡萝卜。它们喜欢呆在靠近河岸的大树上,据说长鼻猴脚上都长有蹼,遇到危险就跳入河中逃脱。
夜晚拍摄 玩儿嗨了
夜幕降临,雨林经过白天的喧嚣热闹之后安静下来,一片漆黑之下只听得到四面八方的虫鸣。向导招呼我准备出发,再次深入雨林找动物,依旧全副武装,不过手里多了一盏大光灯。我将信将疑地准备妥当,出发后很快就兴奋起来,因为夜幕之下依旧精彩,好多夜行性动物纷纷外出觅食,夜晚正是观赏拍摄它们的优秀时机。
一出营地就找到了传说中的眼镜猴。这可是一直在杂志上看到,从没想过会亲眼所见的丛林神秘动物啊!这只眼镜猴体形看上去也就十多厘米,难怪是世界上最小的灵长类动物,也是濒危物种。全身像是披着一件黄褐色的抓绒衫,正用自己长
长趾骨的四肢牢牢攀爬在一棵细细的树干上,极其夸张的大眼睛傻傻的瞪着我们,很可爱的样子。因为其眼睛太大,对于光源敏感度很高,所以拍摄时候绝对不能用闪光灯,只是借助向导手里的光源拍摄。很快这个小家伙三窜两跳消失在黑暗中。
如此完美的开端让整个团队士气大振,向导更是不遗余力地找寻新奇的动物让大家了解拍摄。先后有猫头鹰、巨型蜘蛛、多种树蛙等,而一些白天难以见到的漂亮小鸟此时也很容易被发现,比如翠鸟、红黑阔嘴鸟等,而且晚上这些小型鸟类一般不会移动飞行,所以更容易近距离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