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年前的艺术家都做着的金子梦
Eugene von Guerard是一位出生在维多利亚的艺术家,我无法向你说明他是否有跟凡·高一样的地位,但他在1852年来到了金矿区,为这个墨尔本的灿烂时代描摹下了不少画作。当你来到巴拉瑞特金区里的金矿博物馆时,你就会了解Eugene
von Guerard这位画家当初为何会来到这个聚集了不同人种的艰苦地区。
在博物馆,拇指大的金矿被乘装在盘子里,放在一个大玻璃柜中,这里的金矿英文名字叫“Gold Nuggets”,跟麦当劳叔叔的“Chicken Nuggets”很相似,乍一看还真有点儿炸鸡块儿的模样。往里走,你还能看到160年前开采出来的第一块22盎司的黄金,当你面对这块黄金的时候,你会彻底明白当年成千上万的人蜂拥而至的理由。
展馆里还展出了一系列19世纪50年代凿金时用的器具、雕塑和画作,你能在这个地方看到大量的华人雕像,因为在曾经的巴拉瑞特金矿区,几乎有一半以上都是华人,甚至还有专门为华人建造的“中国村”;当你站在这里,便会完全融入这个久远的故事,和一群中国人、艺术家、商人⋯⋯一起,抱着美好的黄金梦。
这里的中国人,他们结婚生子,孩子仍然是淘金者
在澳大利亚看到满眼的汉字是什么感受?晕眩!这就是当我站在巴拉瑞特金矿区“中国村”最直接的想法。中国村位于整个淘金区的下游,你很难想象,这里曾住着上百个中国人,这里有中国的小卖部、照相馆、民居⋯⋯甚至他们还为中国人建造了一个关帝庙,仿佛他们所有的淘金希望都寄托在中国人身上;你仿佛能看见,那些留着长辫,穿着短衫的中国人在你面前穿梭。
他们的房间大都很狭窄,平均约10平方米左右,里面简单地用木头打了一些家具,有些床就用几根竹竿撑起来,在中间铺上一块布,仿佛吊床般,床中部分用绳索穿扎起来;置物台是用木头钉在墙上做成;小花坛里长着几株国内随处可见的粗
秆野花和糖菜;低矮的中国式猪圈里,两头白猪来回乱窜;对面土墙上贴着一张发黄的繁体中文告示,内容大概是当时金矿对矿工们的要求和矿区规定。靠近中国村,有几处巨大的敞开式磨坊,分别用一匹高头大马,套在磨道中一圈圈研磨采集的金砂料。这里没有娱乐,虽然淘金区里有些可供休闲的地方,但大部分只提供给淘金区的有钱人;淘金工人只能日复一日地做着同样的事情,同一个工序可能会持续几年,甚至几十年,更甚者是到你结婚生子。
巴拉瑞特,其实一个人也没有
真正的巴拉瑞特是什么模样?在经历了无数次的矿工起义,例如油利卡起义、矿工的流血起义等,它是否真如我们今天所见到的这样,热闹喧嚣?一条由低缓趋高的土路带我们重新走进这个“小国家”,厚厚的干土半埋着几堆马粪,这就是矿区的主街道了!这里都是沙地,别穿双好鞋来这儿折腾!道路两侧,集中了各种商业服务;这些店铺的建筑高低不等,且十分陈旧。大部分房屋前檐伸出约1米深的长廊,廊下摆放着全木长条椅,每隔一段路,就备有拴马木桩和饮水槽,感觉像走进了五六十年代中国的西部村镇,只是这个城再没那么多马和叮叮当当的声音。
趟着厚厚的尘土,你可以看到右手第一间是拍卖厅,第二间是用木火烤炉烘烤馅饼、糕饼、蛋糕的希望面包房;再接着是摄影室、邮局、药店、外卖堂食、乘坐马车驿站、陶具店、红山学校等;而左手是替马钉掌、锻造与众不同铁器的铁匠铺;接下来依次是印刷厂、糖果店、杂货店、珠宝店、纽约面包房、马具店、美国酒店、剧场、布店、锡匠铺、红衣士兵、铸造厂、蜡烛厂、贫民儿童免费学校、保龄球馆等;跟现在繁华街道两侧的商店雷同,店名招牌直接写在门面上方。这些店铺几乎集制作、销售于一体,大部分是前店后作坊;只要到作坊就能看到许多用品在那个时代土法制作的过程,如蜡烛制作厂、铸金店等。
最棒的游览应该是在夜晚,这里专门推出了夜间探险旅游项目,打着火把游走在这个毫无人烟的地方,听着那些虽然是100多年的陈年旧事,诸如起义、罢工,以及这些人如何蜂拥而至,又扫兴而归的乏味故事,却又仿佛带你就走进了这样的年代,在这个冷清得有些慎人的时间。
这个第一块22盎司的金块至今仍然摆放在金矿博物馆中,这个金块开启了澳洲的淘金热,并见证了巴拉瑞特长达160年的淘金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