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梭罗从繁华都市回归于平静的瓦尔登湖,你认为他在寻找什么?是如古代隐者一样,在喧嚣尘世中寻找一片宁静之地,还是学习环保主义者在纷繁杂乱的生活中寻找一种朴素的生活?就像此刻眼前展开的Gerardo Montiel Klint摄影作品,每一幅,都是他在寻找最真实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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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拉尔多·蒙蒂埃·柯林特
1968年生于墨西哥城。获产品设计学士学位后在墨西哥城学习摄影。1996-1997年获得国家文化艺术基金会成员资格。2004年入墨西哥国家创作者系统。作品在世界各国展出并为多家美术馆、艺术机构收藏。2001年、2003年获得加拿大Banff艺术中心大奖。2001年获第11届墨西哥摄影双年展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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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rardo Montiel Klint与弟弟Fernando Montiel Klint是墨西哥观念摄影的代表人物,Gerardo与略带些孩子气的弟弟不同,他成熟稳重,温和有教养,虽身为时尚广告摄影师,但丝毫不影响业余时间的严肃创作。在他众多的作品中,可以看到背后深厚的人文修养底蕴,Gerardo曾说:“这是在研究内部精神知识的过程中,用相机创作的‘信仰避难所’”。他对待自己的作品严格认真,摆拍中弥漫着一种原始而神圣的气氛,有着油画般的质感,他在尝试用现代手法展现混沌哲学。
在著名的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论中,指出了“下意识”的概念,它介于意识与潜意识的层次中间,往往不愉快、带有痛苦的感觉、意念、回忆等等常常储存在这个层次,一般情况下无法被个体觉察,但当进入梦境,这里的所有不良情绪则会折射到意识层面,令我们觉察,正如Gerardo Montiel Klint在作品中预演的“死亡临界点”,它恰恰来源于下意识。他强调因默想和祈祷而产生的精神因素,这组作品中他试图超越和修正存在的现实,这是他所希望生存于其中的世界,这个世界完全抛弃了令人困扰的逻辑宇宙概念,他用预言、神话、传说、文身假造出自我的宇宙,使它和现实生活产生巨大的差别:“我相信我的人文精
髓,因为我自己的精神因素无意识地影响了我的所有影像 ”
我们不难觉察,他镜头里的世界缓慢静谧,流淌某种异样的情感,眼前的境界寂寞广阔。这组作品大面积使用爆炸效果,凸显出特定场景下的冲击力:树林中不动的身体很像是死亡,但却给我们一种感觉,地上的躯体随时可以跳跃而起,这大概便是他所阐述的“没有逻辑宇宙概念”的空间;明媚蓝天下的呕吐者有着与周遭不相衬的唐突,空无一人的街道暗示这一切的梦境感;草丛中仰面的男子,有股逃脱地球吸引力的上升力量,他的表情并不痛苦,反而能窥得一丝丝的惬意,他与环境之间催生出一种奇异的悠然,并长久地享受着这一状态;车祸现场跌落地面的男孩,瞬间下意识的慌张被精心修饰,外在现象和内在蕴涵错综复杂,超越了日常的情感;丢失鞋子的红衣少女趴在冰冷的地面,我们看不清楚她最后的神情,却莫名感受到这一场“谋杀现场”的奇异。
那些捆在“死人”身上的绳索,蒙着眼睛的布条统统来自现实生活,让人联想起存在主义的名言——他人即地狱,在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说他人是罪恶,而是我们容易陷入那些来自他人的评价和议论之中,最终失去自己,去为他人而活,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自觉不自觉地成为他人的附庸,丢失了思想的躯体还算做真正的生命吗? Gerardo在作品里追寻着真理的答案和思想的高度,期望在一幅幅好似梦境的画面中述说他“看见”的令人迷乱的物质。
Gerardo质问着现实中迷乱和理智交织的终极问题:人为什么会同时拥有罪恶感和神圣感,到底想从这两者中得到什么?也有人说,Gerardo的作品兼具狄俄尼索斯和阿波罗的倾向,这正是Gerardo深厚人文知识带来的严肃论调,另一方面,也表现了当代艺术中非理性、戏谑的放纵。狄俄尼索斯的迷乱最终是悲剧性质,当思考开始,阿波罗出现了,它们不断旋转交替,此消彼长,没有什么能够一成变,Gerardo作品本身所显示的意境,足以反驳一切定论,就像人生本身,任何定论性的判定都会被推翻,因为没有人知道,明天的世界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