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燕——在摄影里绽放
选题策划:本刊编辑部 执行:郭兴欣 图:杨国伟、江一燕提供 文:罗佳 化妆:颉晶
[prettyPhoto url=”http://img.fotomen.cn/2010/08/E_c_001_00007.jpg”][/prettyPhoto]江一燕,1983年出生于浙江绍兴,年幼时随哈苏摄影大师董建成学习摄影,热爱旅行,
曾去非洲、意大利、加拿大各地拍摄。正职为演员,代表作《南京!南京!》,《我
们无处安放的青春》等。
北京的春天总好像是害羞在心底的表白,虽然街头零星的枝桠已在低声召唤,却没有任
何更明显的踪迹,它清淡如眉,浅浅无痕。这份适用于形容春天的感觉放在江一燕身上,
却出奇的妥帖合身,毫无破绽。就像她镜头里的风景,带点轻柔的江南水雾,带点感性
的文艺对白,自然又安静地走进我们的视线。
都说拥有文艺气质的女孩,其实就是被自己反复情绪化所宠坏的任性,但在江一燕身上,
并没有太多刻意纵容自己的小得意。谈话时,她的语调清晰有力,极少用带有辅助性的过
渡词,聊起自己最热爱的摄影,平日不太喜欢表达的她,也忍不住滔滔不绝的回忆。
摒弃表面的理由,摄影对她而言,是链接这个世界最为重要的一条通道,“这份演员的职
业,使我始终处于很被动的状态,因为我永远被别人观看”,江一燕说,“平时我不太爱
表达,希望能用相机这种方式,通过影像能够更多表达自己,镜头前他们更了解我,我通
过镜头也更了解他们。”
一切都很简单,江一燕用摄影搭建起与世界沟通的秘密路径,这里面的喜悦与满足,她都
仔细收入镜头。
我想演一个摄影师
因为拍摄电影的原因,江一燕与广西山区结下深深的情缘,在这里也让令她体会到摄影带
来的更特殊意义,“我之前去广西山区的时候拍过一位六指老人,可今年再去的时候这个
老人已经不在了。当时我在发送捐助的物资,我送给他一个小书包,老人从来没有上过学,
当他背起书包时,像小孩子一样奔跑,我觉得一定要用相机拍下来。因为他是六指,在一
些习俗里是不吉利的象征,他不愿意把手给别人看,我给他一只小蜗牛,问他是否可以拿
着蜗牛让我拍一张照片,所以就有了这张非常珍贵的照片。这些都是影像留下来的纪念,
现在他已经不在了,我经常会想什么是永恒?于是,就更希望用相机去记录更多的东西。”
江一燕十分享受作为拍摄者身份的状态,因为演员的身份致使被拍是她的职业,并不能所
有时候都能够特别随心去做自己的事,但拿起相机那一刻,让她感觉这就是自己的生活状
态,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方式。
在不断积累的拍摄过程中,她也一直在寻找如何用摄影表达此刻心情,每个人的状态都在
不断改变,作品也会随之有所不同,在她早期的片子中,都流露出灰暗的孤独感,而现在,
江一燕希望能拍摄更积极、更阳光的片子,让大家感受到美和一种美好的心态,“为什么
要有那么多的悲情呢,有希望总是好的,这是我想去做的事情。”
做演员并没有磨灭掉江一燕身上最宝贵的那份单纯,从未刻意改变自己,当明星对她来说
没有太大诱惑,她说这和自己出生的地方有很大关系,因为绍兴人都蛮有阿Q精神,“就算
是工作也好,你的兴趣也好,当你衷心去做时才有真正的创造力,为什么目的去做,我觉
得那一定是不够生动。我从来不强求,不去强迫自己做什么。”
和最初妈妈为她报名摄影班一样,江一燕用摄影当作出口,从一个不会与别人沟通,有些自
闭的小女孩变成现在清澈如水,作品细腻的“摄影师”,安静的性格让她更愿意静下心去感
受去观察,手上的那台相机,就是她最亲密的朋友,“它会帮助我一起去记录去分享,一个
人带着相机也好,一群朋友在一起也好,只要有相机在,我都不会觉得孤单。”
饰演过那么多角色,唯独尚未出演过摄影师,这也成为她此刻最想实现的愿望,让人出乎意
料的是,她强调到“优秀是探险类的角色”,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表达出她内心深处渴望
自由奔放的ego。
自闭世界的依靠
追溯起与相机之间最初的邂逅,江一燕用“比较有缘”开场。年幼时,经常看见妈妈在公园
里为游客拍下旅行纪念照在她的眼里,妈妈就是摄影师最完美的化身。“那个时候我还很小,
虽然给游客拍照只是份工作,但在我心里女性拿着相机的样子是一种很美的感觉,非常独特。”
妈妈在少年宫为江一燕报了摄影班,希望内向自闭的她能主动融入生活,于是小小的江一燕
很神气地背起单反相机,和老师同学去郊外采风,去看很多人的生活状态,观察从这时开始
便成为她生活中的一种习惯。她也逐渐找到与这个世界沟通的方式,有些人用文字,有些人
用绘画,而江一燕则找到了她的依靠——摄影。
长大后,江一燕遵从内心的流浪情结只身来到北京,用大学拍片的第一份收入买到属于自己
的相机,“我买的第一个相机是个很小的数码,可以翻转,当时拿它在剧组拍了很多自拍像,
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图片。当时特别兴奋,基本上吃饭睡觉开工我永远揣着这个相机。”回
忆这段时光,江一燕就像个孩子谈起自己的第一次冒险,充满新奇的快乐。
即使现在成为档期繁忙的职业演员,江一燕也时常会抽时间回到家乡,和董建成老师出去拍
片,“前年我和老师一起去乡下拍社戏,现在有些地方还在演社戏,只是城里的孩子很少知
道,我在后台拍他们化妆,非常有趣。”
江一燕对家乡的热爱,可以强烈到无论如何都要保留住绍兴人的户籍身份,她的根在这里。
在北京漂泊多年,她明白了乡愁真正的含义:“当你离开家的时候才能够真正感觉到心和家
更近。离开家的那种孤独的确难以承受,现在想就很好,在家根本感觉不到家乡对你有多么
重要,父母对你有多么重要。离开时,随时都在想念着我的家,不管走到多远。如果我一直
在绍兴没有出来,可能没有这样的情怀。”
带着这种情怀,她收获了自己最喜欢的一张照片——绍兴落日时分的景色,她把对家乡的热
爱毫无保留地倾注于此。
无副作用的“兴奋剂”
江一燕用两个很精确的字眼形容自己:懒&慢。可一旦拿起相机的她,却完全变了一个人,
她笑着承认这种艺术的神奇力量非常奏效,“当我投入进去就可以什么都不顾,平时我还是
很慢节奏的人,去拍片时整个人处于特别兴奋的状态,基本上每次都这样。”
在前不久刚刚结束的非洲之行,江一燕就在这样兴奋情绪的燃烧下感受来自非洲的淳朴和美
景。“我住的地方是木屋,很原始很接近自然,晚上睡觉时河马就在自己的窗前,感觉像是
住在森林,”她一点也没有流露出女孩子理所应当尖叫的柔弱,“那里并不艰苦,喜欢自然
的人,即使住在这样的木屋,有小虫子也没有关系,我能体会到人与动物、人与植物之间心
灵相通的东西,当你很友好地去爱它们时,万物也会有这种感应。”
非洲在她眼里是一种大到无边的美,她全身心投入这片宏大的景色。在这里拍摄的片子,都
散发着一种悠远的大气,而有一张非常特别的画面被她捕捉到:一只小鸟停落在斑马的身上,
背景是蓝色无际的天空和秋黄色的草丛,一切都像温暖午后的梦境。“这是一个‘很女孩’
的视角,构图很安静,有种小鸟被斑马保护的感觉。”这是非洲美景里,最恬静的一刻。
在新疆赛里木湖拍片时,她被成片的薰衣草所倾倒:“这里实在太美丽了!当时我完全不知
道怎么拍,太美的时候就特别想自己投入这个场景。我一直蹲在草地里闻薰衣草的味道,很
多时候真正的美还是要用心去记录。”
虽然在非洲没有感觉到任何艰苦,在新疆却为拍片将双脚在沼泽地里浸泡几个小时,身边盘
旋的都是蚂蚱大小的蚊子。江一燕比划着蚊虫的个头,对这样的“吃苦”表现出另一番小成
就,“有时候别人觉得很苦时,我还意识不到,觉得还挺能享受。当一帮朋友坐下来看自己
的作品,说看到一张好的照片,大家会都非常兴奋,这个时候是最大的一种满足,跟那些苦
比起来,这样的愉悦和快乐远远超过太多。”
江一燕非常自然地把将爱好幻化成一处幸福感的加工站,摄影则成为源源不绝提供“小虚荣”
一下的动力,“如果你喜欢这件事就没有太多所谓的成熟,好或者不好的都要去享受它。对
于我来说,确实不觉得做明星有那么重要,我还是喜欢很自由地去享受生活和工作,拍照片
也是,如果别人来称赞我扮演的角色可以打动他,这张照片也同样打动他,那个时候我心里
会小虚荣一下,别的没那么重要。”
《摄影之友》:假如有一天不做演员会做什么?
江一燕:我想做的事情很多,我拿着相机走的地方还很少,想做一个旅行摄影师,或者旅居
作家吧。
《摄影之友》:你说摄影是你和别人沟通的方式,你会不会为了和别人沟通,去学一些别人
喜欢的爱好?
江一燕:没有。我觉得我是生活在相机里面的,就像我自己的一个小房子,拍照片的时候我
觉得很放松,很舒服。但摄影之外我就觉得很紧张。
《摄影之友》:很多都觉得你很文艺范儿的女孩,你自己的定位是什么?
江一燕:真实的我就好。不希望大家说我漂亮,不管看到我感性或者理性,真实就好。我是
一个特别不定因素的人,情感还非常丰富。
1评论
感触最深的是乡愁那一小段。我也是一个摄影爱好者,但由于六年前的一个抉择,让我的镜头套上了枷锁。每天除了工作和学习,属于自己的时间是微之甚微,自然也就谈不上回家看看了。看着那108个字,离家千里之外的我心中只有两个字没能对上。虽然不知何时能够回家看看,但偶然之间看到江一燕的这些佳作,漂浮的心慢慢得沉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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