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中

她进入她的状态,我进入我的状态,我们俩的状态就很自然而然的就那样了。所以我们这展览就叫《如是》了。

郝蕾与畏冰在798映画廊接受摄影之友的专访
郝蕾与畏冰在798映画廊接受摄影之友的专访

Q:在拍摄过程中,郝蕾的姿势,更多的是摄影师控制,还是被拍摄者本人控制?

郝蕾:没有控制。

畏冰:没有控制。我们这次的创作,其实不应该说是创作,因为创作给人感觉总是要去构思什么,我们更像是经历,是行程。因为当时的情况大家都控制不了,我们并没有去过那些地方,包括现场的各种困难等,都是一种机缘。我们每到一个地方,时间都很短。她进入她的状态,我进入我的状态,我们俩的状态就很自然而然的就那样了。所以我们这展览就叫《如是》了。

Q:郝蕾,在拍摄过程中,畏冰给你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郝蕾:那会儿来不及感受,因为拍摄时的条件特别差,来不及去感受与感动。

Q:条件差到了什么程度?

郝蕾:非常差。因为印度的卫生条件本就不好,而且那会儿是夏天,平均温度49度,每天都要坐6——7个小时的车到下一个地方去,时间特别紧。有很多我们预料不到的困难,因为最初想得很美好。想象中的印度应该是金碧辉煌的感觉,可实际上是什么都没有。所以刚到那儿的时候有点失落,因为不知道拍什么,哪儿都是一样的,到处都是红砖,一下找不到感觉了。而且印度人很多,所以不好拍,拍起来很容易像旅游照片。每一天我们都会开个会,研究第二天拍什么主题,再去看景,第二天再去做。所以特别随机,跟原来想象的不一样。

畏冰:后来我觉得会都是白开。计划赶不上变化。

Q:那郝蕾在这次的作品里,除了出镜以外,幕后还参与了吗?

郝蕾:有。比如当时在印度时我们会一起去探讨一个主题,在现场的时候也有很多临场发挥。比如我刚才说的我喜欢的那一张照片。可能我并没有出镜,但是那块布,是我把它贴上去的,这一个行为。我当时问畏老师你觉得怎么样,他说非常好。这种创作它就是一种行为。包括有一张,你能看到是一个天井一样的,那个纱也是我扔下去的。但你看不到我。

畏冰:我们的创作中从来没有说“这不行”,都是行。怎么都行。

Q:两位说整个创作过程是很困难的,那其中有没有惊喜呢?

郝蕾:惊喜是多日以后,我们在尼泊尔的首都终于看见了KFC(笑)。

畏冰:我们遭遇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难,后来克服它之后,我们还是很开心的。

Q:给我们讲点拍摄时的小故事吧。

畏冰:比如最开始旅行社的人跟我们讲的,给我们安排好了有包厢、有人执勤站岗、很安全的一趟列车,但实际上我们到那儿之后却是既没包厢,也没人站岗,而且坐哪儿都不知道。所以我们都不知道能不能到那儿。

郝蕾:导游突然间就说没有那趟列车了,我们说为什么,他说就是没有了。但是没办法,我们还是得去面对。

畏冰:还有就是在海关总是被人勒索,海关的人看到我们的摄影器材,总是想以各种名义勒索我们,让我们给他们钱。

郝蕾:我们第一天到那儿的时候就差点回北京了。第二天还有拍摄任务,可我们却在海关被扣留了三个多小时,这时我就不得不去演一个明星了。我就跟我的助手说,从现在开始我不去跟他们沟通了,你就告诉他们,我是中国的movie star,如果他们再继续以这个态度对待我,会影响两国人民的友好关系。然后我就装明星。他们上网查果然查到了,本来要我们很多钱,结果一分钱都没要,但是浪费了三个多小时。

Q:拍摄时有没有什么印象很深的事情?

郝蕾:印象最深就是很热。你现在看照片是我好像很舒服的样子,其实当时脚在地上绝对不能待10分钟以上,不然脚全部起泡。

畏冰:就像每天都在干蒸桑拿。50度,相机我都得放在包里,裹着湿毛巾,不然拿出来就烫,很容易坏。我一路上都担心机器会不会坏。

Q:此次拍摄用的什么器材?

畏冰:哈苏H1。

Q:您过去的时候都带了什么设备?

畏冰:并没带什么辅助材料,就带了两个相机,一个HI,一个1DS MARK 2。

郝蕾:这个做法很像娄烨拍电影。

畏冰:我们这次带的辅助设备很少,所以基本用的都是自然光,但是那件白纱有时能起到反光板映衬脸的作用。有些照片时在树林里拍的,光线较暗,我为了保留暗部层次,牺牲了一些亮部的层次,干脆就让它曝就曝掉,没办法兼顾。

我在菩提迦叶,带了很多菩提小树苗回来,因为我去的时候就特别想带点东西回来。现在我们家有四颗已经长大了,跟我一般高,这也是我们取回来的经。

Q:郝蕾带什么东西了吗?

郝蕾:恒河的沙子、菩提叶、菩提迦叶的佛衣。带回来的优秀的是思想,是心灵深处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