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展览的参展者不能代表其他谁。我总是觉得,不老是强调代表,就可以更自由。
所以我庆幸的是,能以策划展览的方式跟创作者朋友们聚在一起。
“朋友”在此没有虚情假意的自来熟,它对应的就是其字面意义。
为这个展览,高明昔和我分别联络自己熟悉且认可的创作者。我这边的名单,直接关联起我从接触摄影到在高校学习摄影,再到同时作为创作者和摄影杂志编辑与行业发生关系的十年经历。同班同学、师姐师妹师弟、过往的共同参展者、杂志的文章作者和杂志组织评选的获奖者和入围者,的确因为这些相互关系,我有机会较为深入、持久地观察并尝试理解他们的创作动机、方式、成果和影响。也由此,我们慢慢成为朋友。一年一年,我在缓慢地创作,同时目睹他们或持续或高效(或两者兼具)的创作进程,这种共时性让人踏实。
他们有的不动声色暗自耕耘,或相反,在进行新实践的同时,不断大声呼喊,希望工作成果和理念抵达更多的人,赞扬和争议加身。他们中有的在国际层面的摄影权力话语体系里逐渐亮相,有的则暂时选择离开艺术行业,去做其他“更有意思”的事。
不妄言这些如此不同的创作者之所为,在多大程度参与了当下摄影的发展进程,非常重要的是,其艺术实践在各自的影响范畴内,不断告诉熟悉摄影很久的人或者刚接触摄影的人:这种媒介(还)可以是怎样的,它(还)可以如何实现真实的表达和交流。与其依然纠结于摄影应该是什么,不如在他们(以及更多各年龄段的真诚创作者)的牵引下,理解并承认世界是由具体的许多个“自己”的故事构成的——这一点的反面陷阱,经常让人将世界等同于“我”,并将“非我”挡在外面。谢谢他们的展示和分享,基于此,我之所见不再只是“我自己”。由这些“他人”、这些朋友捕捉和制造影像映射到“我”面前,相互触碰,然后散开。一点点残影留下来,我们尝试在彼此的利益或困苦、喜乐或得失之间,听听自说自话里是否有共同的声音。声音交融,内化为我自己的,或者,TA自己的。
愿感同身受不只是口号和表态。
策展人:何博
有点久了,十几岁的时候我对自己有过一次怀疑,不过它没能持续太长时间,但这足以让我去思考,我因何成为他们口中落落寡合的那类人。
当然现在看来,不管基于创作观还是世界观,这种评价都是可笑的,礼貌的说法是缺乏思考与更为开放的学习。
这也很好理解,你没有遵循框架的设定,被打破的规矩让某些概念不再拥有唯一性。变化产生了,应激就在所难免。
而说到摄影也是,普遍印象里,拍与被拍的关系明确,它作为工具(表层意义上的服务性)被使用的意义更大。而着重观念构架与倾诉的创作面向,或许并没有成为摄影在过去更多人心中的代名词,它们分类明确。
但随着时间推移,状况发生了改变。
多元意识更为容易的被吸收接纳,越来越多的新鲜媒介有能力成为创作表达的方法。在这样的氛围出生,随这样的步伐成长,创作者们将冗杂的概念搅拌,让定义与界限逐渐模糊,摄影开始变得融合。
不满足于“记录”这一初始任务,也不满足于将自己与被关注者(具象或抽象的)平行并置,“我”开始融入到创作的行为本身。参与,甚至以自我为标本,剖析、反思、瓦解或者重建。
时代更迭,越来越多难以理解的问题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不管是以个人为原点出发,还是宏观的大范畴,我们都真诚并勇敢的迈入被讨论的风暴之中。而这风暴卷起的力量,带来的结果如何,不重要。形成讨论,就能让思考诞生,而思考是化解矛盾冲突最有效的内核。彻底的平静不可能马上到来,但当我们懂得面对,让讨论成为常理,不只拥护相似吸引的认同感,明白我急切的想表达什么、我愤恨的想斥责什么,或许,和解的意义才能更为轻巧。
策展人:高明昔
展讯
内容出品:所见画廊
联合出品:仓美术馆
策展人:高明昔、何博
参展艺术家:陈海舒、陈荣辉、高明昔、高山、何博、郝新宇、金向怡、李必豪、吕格尔、良秀、卢禹凡、马海蛟、黄乖儿&汪润中、王翰林、吴为、吴雨航、魏竹岑、徐冠宇、 周泓宇( 以姓名首字母排序 )
展期:2022年4月22日-5月22日
展览地址:仓美术馆(杭州市西湖区转塘街道创意路313号象山艺术公社E1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