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何世红的经历,你会发现他的一生都与摄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看起来不太有关的似乎只有他单纯作为“金融家”而名声显赫的那一段,然而那更像是一段时间的蛰伏,积蓄出更加执着地坚持。

他对我说,他有很多的东西想拿出来给大家看,和大家分享,这也是他喜欢摄影的一个原因。我想他所想要分享的并不仅仅是他的摄影作品,还包括了他的很多摄影经历和理念。只是这个西北汉子似乎并不善于演讲,他企图用大段的金融论述来让我明白他的视角,直到他说了这样一段话,终于说到了很多人心坎里。

他说,他想告诉每一个人,人一旦有了目标,就要用一生去追求它,虽然这些目标在当时看来是遥不可及的。这段话之后他开始谈起摄影。一个非常有力度的开端,以及认真的表情。

一定要做些什么

何世红出生在有名的贫困县,甘肃省民勤县,那里是一片戈壁滩,每天需要走过五公里荒漠去上学。每天经过坟地时,姐姐和弟弟都会害怕地发抖,何世红会一手牵着姐姐,一手牵着弟弟,他并不害怕,甚至还觉得快乐。

何世红钦佩自己的父亲为了提高他们的生活而在做着不断地尝试,他们最终搬到离城市近一些的地方,但因为当地人的欺生,他不得不和父亲每天一起修理被砸破的窗子和灯泡。来不及修理的时候,他们把报纸糊在窗上,以抵御夜间呼啸的北风。最终当地人接受了他们,原因听起来有些讽刺——他们家买了村里第一台电视机,村民们都想过来看电视。

在很多人还在虚度时光时,何世红已经深刻地明白:想让生活有所改变,就一定要做些什么。

而何世红对生活的尝试也是他与摄影结缘的第一步,在照相馆做学徒。学徒工的生活依旧艰难,他没有工钱,他的报酬是一顿饭,更确切地说是一碗饭——他不好意思添第二碗。直到现在,何世红仍然保留了每顿只吃一碗饭这个习惯。那时照相馆里的凤凰相机是所有人“吃饭的家伙”,何世红对它总是珍而重之。相机仿佛成为了一个象征未来的目标,让16岁的何世红暗暗下定决心,总有一天,他的生活会不一样。

走过七大洲

2011年的春节,何世红在南极度过了农历新年。没有年夜饭、没有12点的钟声,只有他的相机和南极的企鹅。他在零下30℃的气温中坚持拍摄了半个小时——这是向导为他们限定可以停留在冰川上的所有时间。回到船上的何世红也并不放松,他将设备架在船舱的小窗口前,在床上跪了七八个小时,等待拍摄鲸鱼出水的画面,并且最终得偿所愿。

虽然近几年来媒体和社会一直在呼吁低碳环保,何世红仍觉得写的再多、说的再多,都不如真实的照片直观。从2009年10月底,何世红开始了他的七大洲低碳之旅。他用一年多的时间走遍了七大洲80多个国家,带回了6万多张照片,其中一些照片现在就陈列在办公室的走廊里,他说“也许我会想放弃金融。但不会放弃摄影。”

何世红尤其喜欢拍摄动物题材的照片,他在动物身上看到了人类不能比拟的真挚和美好。在农村的生活经历,使他自然地与动物亲近,并且知道很多动物的习性,这为他后来拍摄动物提供了不少方便。在何世红的作品中,他最喜欢的一张照片已经被澳大利亚旅游局和澳大利亚大使馆所收藏。画面是一群塘鹅在水中游弋,不远处开来了一艘游艇。那张图像说起来也有“摆拍”的嫌疑,因为大多数人拍塘鹅都是在它觅食的时候,而何世红知道鹅类的习性,并且如他预料的,在桥下发现了许多塘鹅。经过四个小时的等待,他在游船出现时把桥下的塘鹅牵引出去,拍下了这一幕。

再造一个乌托邦

何世红有十几年的时间都在从事记者这一职业。他曾采访上千位成功人士,这段经历让他受益匪浅,“他们把他们人生中最精华的经历都告诉我了,那是上千个成功案例,所以我学到了上千种成功的途径。”何世红会把采访对象当做将来的朋友,甚至把他们当成将来的自己。他经常为自己设置一个命题:如果我在他的位置,我会怎么办?

“要看到问题,也要看到后果,要看到当下,也要看到远处。” 何世红这样阐述他的“记者的眼光”。他已经开始了他下一个关于摄影的计划,那是一个更符合金融家身份的而正在谋划中的变革。他希望有价值的照片不仅是融合了艺术审美,还能融合资本,他甚至有野心想要成为这个资本市场的定价者。他着手将证券交易所的交易平台移植到国家摄影网上,成立全球图片交易中心,并以他所擅长的金融手法使摄影成为一种资本,把照片的价格像股票一样“炒”起来。

这起来似乎有些遥远。而在2002年,何世红最初创建中国金融网时,他只有两个员工。何世红向这两名员工宣布他最初的梦想:成为网上的华尔街,缔造网上金融帝国。如今,他早已经实现了最初的诺言。

对话何世红

《摄影之友》:你走过这么多地方,对哪一个地方印象最深?

何世红:走过这些地方之后,我感觉最能出作品的一个地区是非洲。它有一种原生态的质感,一种古老遥远的人文积累。

《摄影之友》:听说你在国外最多的消费产品是摄影画册?

何世红:是的,一个目的是收集,另一个是学习。更重要的是后者,看看这个地方有什么可拍的题材,这个地方的摄影师是怎么去拍摄的。设想如果是自己在拍摄,会用什么角度去拍。

《摄影之友》:在国外有没有感到摄影文化的差异?

何世红:我发现欧洲人拍照都是拿着卡片机,拿着好机器的都是中国人。我每次拿出相机,都被误会是专业摄影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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