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远,生于1980年。现代传播集团北京摄影部摄影总监,《生活》月刊摄影师。全身被数码武装的同时,依旧眷恋着胶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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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远坦言自己并不是很纯粹地使用胶卷拍摄。作为一个媒体从业者,胶卷拍摄所需要的时间在他的工作中,并不是总被允许的。在胶卷和数码的对冲时代,胶卷对他来说,更像是一种仪式和寄托,每当想慢下来,想精致地拍摄东西的时候,他就会选择胶卷。

而立之年的高远,多鬼马之气。他是挺典型的城市生物,生活精致,追求品质,要求时尚,洁白的衬衫,笔挺的裤子,手里总是拿着手机和IPAD。对工作也是如此,作为职业摄影师,他对作品的呈现效果有着非常苛刻的要求。“其实我最看重的是画面的最终呈现,恰当的手段很重要,所以,不管是数码还是胶片,在拍摄时应该选择恰当的手法。但是胶片的画质,确实非常优于数码。”高远说。

用胶卷拍摄一定要孤独

从事摄影师工作多年的高远积攒下来许多底片。他将这些胶片很仔细地装在袋子里,标注上日期、使用相机、感光度等等信息,然后收藏成册。A4纸大小的本子,两寸来厚,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装有裁好胶片的底片袋。这样的本子在他的家里还有几十来本。我们问他,每拍摄一卷胶片都要进行记录吗?他回答说当然。“一个有着职业素养的摄影师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记日记。你需要记录这一天你拍摄地点、拍摄内容,一共用了几个卷,每个卷的品牌、型号。还有为了不混淆,你需要在暗盒上面标注未拍或者已拍,冲洗出来照片后更要登记、标注然后再收藏起来。这样你就会对自己创作的东西有着很清晰的了解。所以我现在能够说出我曾经拍摄过的每张片子背后的故事。”高远很坦率地告诉我们,自己对于暗房技术一窍不通。“我有一个专门玩儿暗房朋友,他的技术非常好。一般情况下我会告诉他自己需要什么样子的片子,冲洗成什么样的效果,他就能够很好地将我的想法呈现出来。”

每次如果有足够的周期,高远都会拿四五十卷胶卷出去拍摄专题,一个人出去一个月:“我害怕和别人一起出去拍摄,我需要思考。现在这个工作给我优秀的条件是,我在拍摄的时候不需要考虑胶卷成本,因为出去一趟,时间和题材是最重要的,一定要保证结果。”在他眼里,用胶片是个需要“慢工出细活”的事情,需要摄影师能够将心态放平静,认真思考,慎重按下快门。如果没有一定的耐心,就很难从事好这项职业:“用胶片拍摄其实是一种很缓慢的工作,如果你想过慢生活,那么就听我的,一定要尝试用胶片来拍摄,它会让你看到生活中你不曾关注的东西。”

胶卷养成的习惯

与数码相比,胶卷的使用机会还是很少,但是高远却因为使用胶卷养成了很多的拍摄习惯。即使用数码,他也会在拍摄之前进行很详细的计划安排,后期也会认真地处理,不允许一点粗糙,在可能的情况下,他还会尽量要求做到有胶片的质感和层次。数码拍摄的泛滥也是高远考虑采用胶片拍摄的原因之一。“我不想做别人都在做的事,不愿意像很多人那样随波逐流。如果人们都用数码相机拍摄,那么我一定要用胶片。同样的道理,如果有一天人们都开始用胶片拍摄,那我肯定就会去用别的了。”

80年代的鬼马

但高远却为这些照片进行了强大的数码后期处理。在他最近一组叫做“科学松鼠会”的图片当中,他与数码后期师合作,将一组肖像照片处理成了光怪陆离的后现代派插画的效果。于是在他的作品当中就会有浓浓的“恶搞”意味。从《NOW》所营造出来的老照相馆古旧的诡异气氛,到《科学松鼠会》中GEEK式的怪诞与夸张,还有最新完成的《我们不是一家人》名人肖像的凝重与犀利⋯⋯数码后期作为辅助手段,使得照片的主旨能够更加淋漓尽致地展现。在这一点上,高远的“鬼马”精神比很多80年代都要更高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