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里如同阴影般正在迅速缩小和颓败的上海弄堂里,一个似乎来自于时光回忆里的邮差,带回旧时满装着记忆和爱恋的信笺,却在这个渐渐成为废墟的地方,再也找不到那些曾经的地址门牌。他穿着老式的制服,扛着在废墟上无用武之地的自行车,有时被塑造得好像是个无所不能的英雄,有时又像个狼狈的丧家之犬。但他出现的地方,总有些孩子气的奇妙美好的事情发生,如同对当下的一种安抚,少年天真战胜理性无聊的时代宿命的一种精神上的胜利。这个作品有忧郁悲伤的一面,但我试图在作品里更多地加入一些温暖的东西—一些原本脆弱但最后可以给我们力量的东西。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我写给这个城市的一首短诗,献给这个城市的过去,也包括现在。它既是一幕不可能存在的超现实幻象,又是灵魂里让人感觉距离并不遥远的寓言。

用照片给自己经历过的岁月写下一个个小小的注脚标签,这么做有时是为了记忆,有时则是为了可以彻底忘却。除此之外,照片又能做些什么呢?我特别不喜欢那些将“艺术”、“摄影”这些词搞得太冠冕堂皇的人,摄影在我看来从来没有什么神圣之处。在这个镜头已经成为窥视癖者的通行证、这个真实比谎言更荒诞的时代里,照相机对我来说,更像是一把木吉他。我只想用它弹奏一些时间和光影的旋律,然后,把想唱的歌,轻轻地唱给那些想听我唱歌的人。把生命里的那些疼痛和爱都点燃成温暖的熊熊篝火,让那些在照片里不老的美人,和所有那些被一一定格的美好风物,在
我的歌声里笑得花枝招展。

今生今世就这样做一个时光的歌手,多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