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城面海

清晨的蓝色以及喧闹的尼斯

落地尼斯的时候已经是子夜,外面是满山的灯火,我们坐车穿城而过,兴奋不已。还没到酒店,同伴已经把武器从摄影包里掏出来,摇下窗户使劲“喀嚓”。接我们的当地华人司机小刘特别不以为然,说这样的情景见多了,尼斯就是这么招人爱。在酒店边吃夜宵边检查装备,搞得桌子上摆的都是。服务生是位已经满头银发的老者,和蔼亲切,我用英语跟他攀谈,他用有浓重法音的英语回应我。我发现他对我们桌子上的器材非常感兴趣,一问才知道他也是个爱好者,自己有一台D80,问他尼斯有什么可拍的,他兴奋地说了一串听不懂的地名,最后说,尼斯这个季节拍照其实很危险,如果期望在大白天拍出好照片的人肯定是疯子,要么就是非常非常业余的选手,接着他突然神秘地说,“惟有清晨是优秀的时机,一定要想办法捕捉到那种蓝色,才能获得尼斯优秀的风景!”早晨,准确地讲是凌晨,我摇摇晃晃起来,头很疼,落地窗的纱幔里有一些天光,我走过去撩开窗帘,一片纯净极了的蓝色倾泻进来,尼斯城安静地沉浸在清晨的蓝光里。我一下子没了睡意,拎起相机,拉开窗门,光着脚跑到了露台上。我把ISO调到了800,尽可能地为曝光组合提供最大的景深,我从房间里找了几本书,把相机垫起来卡在露台的桌子和扶手之间拍了几张——远处的海很宁静,不从取景框里看,还以为那是天空与陆地的交界。五点多的时候我又拍了几张,这时候时机优秀,天空相对亮了些,蓝色也比较适中,远处的海显露出了清晰的边界,而清晨纯净的气氛却没有消退,在宁静的清晨里,呼吸着湿润的空气,面朝蓝色的大海,听着快门一次次结实的“喀嚓”声,感觉非常好。七点多同伴起来敲开我的门叫我吃早餐,看到我露台上了放了一堆的装备,打着哈欠问我晚上不睡都折腾什么呢,我笑着说,“给尼斯拍艳照,的确比较麻烦。”我们住的地方位于尼斯郊外的一座小山上,下山一溜窄而多弯的小路,路两边是繁茂的松林。这次我租来开的是去年在欧洲新发布的标致207cc硬顶敞篷,为了更好地拍路边的风景和美女,敞篷是必需的,而且在法国南部这么醉人的香风里开车,不敞篷简直就是浪费;另外要说的是,这款车的发动机是与德国人合作的,我的是1.6的双涡轮增压汽油版,排量虽不高,但加速非常有劲儿,挡位轻松,方向盘很有路感。车左边是快速后移的鳞次栉比的房顶,远处是海,而右边则是贴得很近的小商店,路上我们曾在一家小咖啡店里吃早餐,坐在路边看靓车,并给柜台后面漂亮而淳朴的法国南部美女拍照,可惜的是他们店里只有牛角面包,我们只好简单垫了垫肚子,但她家的espresso实在是经典,而且账单是一个小白铁桶送出来的,旁边桌的一个老爷爷说,这是他们这里两百年的传统。尼斯城并不大,但很繁华,市中心的小广场人头攒动,卖各种蔬菜、鲜花、日用品的摊子都聚集在这里,这里最多的颜色是滨海大道旁地中海的蓝,以及用薰衣草花制作的香皂的淡紫,其他的颜色不是没有,而是你很难正视,阳光刺眼,那些鲜亮的颜色都显得饱和过度,光比极大,你想拍到躲在街角阴凉地里的人的神情几乎不可能;或者仰起头,同时拍摄窄巷里楼房墙壁上的雕花和天空中的流云也无法完成,而这时我同伴的佳能倒是开始大显身手。既然如此,那就干脆放下我手里的相机,轻松地享受地中海的阳光,并在那些古老的街市和跳跃的色彩里穿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