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南大理的西湖, 黄磊也偶然得到这样一个不会重现的画面。“大理的西湖和洱海通着,这里更安静,我们的船在湖面行驶,我抬头突然看见几个当地的孩子站在不远的桥上,我们的船马上就要经过这个桥,我完全忘记船头进了水,啪地一下就坐在水里,举起相机连续拍了30张,孩子们很生动,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为镜头里的主角。拍出来的照片,天是灰色的,浮着一层一层的云朵,一切笼罩在雾蒙蒙中,桥和几个孩子的剪影就在画面里,很像电影海报”。与这样的画面相遇总让黄磊很兴奋,“很多咱们平时遇到的事情,在你看到的时候,它可能就结束了,这辈子都很难再遇到。但是这一瞬间你用相机记录下来就不一样了,它能永远存在着。”

黄磊的生活中,有两件事是必须做的,除了拍照,就是写“昨日记”,笔记本是他随身的行李。他几乎每天都写,哪怕只有几句话,或者“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他这样解释“昨日记”,“我每一篇日记都记录从早晨到晚上所有的事情,很完整的一天,其实日记很不合理,一天都没有过完呢。”

“昨日记”的作用不仅仅是记录黄磊自己的生活,还记录朋友们的点点滴滴。他经常拿出照片和“昨日记本”给朋友看他们某次聚会的场景, “别想翻脸不认账,都有记录”。和拍照一样,这些都是黄磊认为十分好玩的事情,“人要给自己找点乐趣”。

黄磊的家里客厅,专门辟出一块地方拍放他发明的“跳跃照”,“认识我的朋友都要拍这样的照片,大家在空中的样子。跳跃的时候有秘诀,不能直着蹦,这样蹦不了多高,一定要把腿弯起来,显得特别高,而且拍的人一定要蹲在地上,尽量低,人在跳起来的瞬间没办法控制表情,所以特别好玩”。

当然,黄磊也有自己对图像小小的偏执,在承认数码时代特别具有革命性的同时,他认为拥有拍照功能的手机是“非常不革命的一件事情,它把照相的事情破坏了,”这不算是个互相矛盾的驳论,因为“一张照片好看有几个要素:一个是构图,另外一个是光影,这些最重要的要素用手机拍照是根本完成不了的,它的成像很不好,拍了会留下遗憾。”

这让我们更加感受到他对摄影的热爱,他尊重存在或者转瞬即逝的景象,这也是所有喜欢摄影的人们一直坚持的完美主义。

地震后,黄磊很快就赶去了汶川。没有通知媒体,没有跟团,他希望能为灾区人民做些什么, 哪怕只是和朋友一样搬卸矿泉水,一定要身体力行。路上,他还会带上形影不离的相机,用自己独特的发现力记录下生命的坚强和希望。

Q&A 对话黄磊

《摄影之友》:你那么喜欢拍人,有什么秘诀吗?

黄磊:太简单了,90°!被摄人、相机、光线成90°角,人肯定比正面好看,你要再专业点,就用白纸当反光板。

《摄影之友》:好像不是很多人知道你喜欢拍照片?

黄磊:我没有博客,没有任何和网上联系的管道,我不主动找媒体。我拍是为我自己。

《摄影之友》:你对胶片没有特别的情结?

黄磊: 胶片现在是个记忆了, 原来我觉得骑自行车特浪漫,但是现在也不实用了。科技带给我们的我们就是要接受它,新东西我们也可以玩得很好。

《摄影之友》:你怎么看待摄影这件事情?

黄磊:大家都应该来拍照,你们杂志就是应该鼓励大家都变成爱好者。即便没有数码相机还有手机, 虽然效果不好,但是它能记录。咱们老说美好的童年,但是不记得童年的样子。

《摄影之友》:你没有打算出摄影集?

黄磊:有!我打算出一本菜谱,全是我做的菜,然后给它们拍下来,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