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所见的杰西卡·兰芝
摄影 | 杰西卡·兰芝 文 | 杨梦楚
“我发现摄影是一个最不可思议的过程——它可以捕捉时空中不可预测的变幻瞬间，结晶为银盐，展现成为它本来的样子。”
如果注视这些仅标注了拍摄地点、细腻缄默却充满叙事感的黑白影像，很难让人相信它们是杰西卡·兰芝（Jessica Lange，又译杰西卡·兰格）这位当代的传奇演员创作的作品。
凭借在电影《窈窕淑男》（Tootsie）与《蓝色天空》（Blue Sky）中富有个性和统御力的表演，杰西卡·兰芝（Jessica Lange）斩获了奥斯卡双料著名演员，成为这个时代最传奇的一位演员，她的夺目光彩在《美国恐怖故事》中延续至今。兰芝演绎了不少傲慢与癫狂并存的性格角色，同时她还是76年版的“金刚”女郎之一。
【杰西卡·兰芝（Jessica Lange）的银幕形象】
▲76年版的“金刚”，兰芝当时走得还是性感路线
▲《美国恐怖故事·畸形秀》剧照，兰芝扮演一位马戏团班主
▲《美国恐怖故事·疯人院》剧照，兰芝扮演的修女形象深入人心
在电影拍摄的间隙，兰芝选择拿起相机来表达自己，她的摄影传递出静默内敛的遗失之美，完全不同于她在银幕上的姿态，向人们展现出她未曾所见的内心世界。2014年，已经60多岁的杰西卡·兰芝的个人摄影作品集《未曾所见》（Unseen）在莫斯科摄影双年展上展出，之前她已经出版过两本个人摄影集《50幅》（50 Photographs）和《在墨西哥》（In Mexico）。
▲ 兰芝的作品一经出版，便在业内引起了大众的关注
这些具有黑白电影般的光感和具有强烈氛围感的作品引起了关注，人们惊讶于兰芝细腻、谦逊却感情充沛的内心世界和她对艺术的敏锐。
与摄影结缘
“摄影是一种福祉，它填补了我的生活”，杰西卡·兰芝坦言道。
实际上从一开始她便和摄影结下了不解之缘。1967年，杰西卡·兰芝刚刚进入大学，她获得了明尼苏达大学摄影专业的奖学金，但丰富多姿的生活让她将个人兴趣更多地转移到戏剧表演上。入学两年后，她放弃学业远赴西班牙和巴黎学习默剧。1990年离开摄影15年之后，生活和灵魂的伴侣山姆·夏普德（Sam Shepard）送给她一台从德国购买的徕卡M6作为礼物，杰西卡重拾起摄影这个兴趣，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在墨西哥》（In Mexico）节选
▲杰西卡作品，摄于纽约
她拍摄自己的三个孩子，她热爱旅行，和导演维姆·文德斯一样拍摄了不少旅途中的奇遇，作为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亲善大使，她出访过俄罗斯和世界上许多其他国。但她不喜欢观光游览式的拍摄，而是倾向对一个地方产生熟悉的感觉，在无数次游历墨西哥之后她记录下很多关于这个国度的记忆。
沉迷摄影的好莱坞性格著名演员
尽管已经和相伴30多年、共同养育了两个孩子的夏普德分开，杰西卡却没有改变自己的独立率性和对事业的追求，台前幕后都显示出惊人的创作力和容光，因此常被冠以强势女性的称号。观看这些影像则仿佛有一种颠覆感，让人见识到一个未曾所见、细腻而静默的杰西卡·兰芝。这种创造力来源于她对生活的执着和热爱，“我最重要的创造是我的孩子们”。杰西卡几年前为孙女们写下一本儿童读物《关于一只小小鸟》（It’s About a Little Bird），她为自己拍摄的黑白照片上色，将它们做成书中的插图。
▲《在墨西哥》（In Mexico）节选
“不安于现状的天性让我的一生都像旋风一样忙碌于演艺事业，但现在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安定下来。”在对演戏和摄影两种特质迥异事业的追求中，杰西卡找到了一种奇妙的平衡，她曾说摄影就像演戏的解毒剂,让她可以成为一个观察者隐匿在镜头之后，重获内心的宁静。摄影是一项需要独自完成的工作，杰西卡特意引用了诗人玛丽安娜·莫尔（Marianne Moore）的经典诗句，“治愈孤独优秀的办法便是独处”。
▲《在墨西哥》（In Mexico）节选
杰西卡对摄影的态度亦如她对演戏一样认真，从拍摄到冲洗，甚至放大、印刷，她都全程参与并享受这个过程。在墨西哥，她常常在夜晚降临的时候在异域风情的街道上独自流连好几个小时，用高感胶卷进行拍摄，沉醉在夜晚的宁静中。
“墨西哥的街头充满了奇妙的事物，这在世界上其他地方已经不多见了。整个国度就像是从电影摄影师的镜头中浮现出的一样，每次到墨西哥，它都能带给我喜悦和忧伤，让我体验到各种层面的情感。对我来讲，墨西哥在宗教典礼、日常生活或街头都充满着魔力。墨西哥与我有着强烈的情感联系。”
镜头背后的低调敏感
因为演艺事业的高压，卸下女王妆容之后，杰西卡面对镜头却显得异常敏感，这让曾经采访她的记者颇为惊讶。杰西卡承认自己有一种害怕被搅扰的不设防，甚至曾抗拒在生活中被拍照。她在创作时很少直面人们的注视，害怕侵犯到被摄之人——作品集的名字“Unseen”便来源于此。
她克制地退却一定的距离让自己隐形，留下镜头中的人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在她真挚而温柔的默默注视下散发出一种富有感染力的气场，带着欢愉、孤独或者忧伤的情绪、置身于游离的梦幻当中：阳光照耀下独腿而行的老牛仔、瘦骨嶙峋的马、相拥的老夫妻，他们的背影有一种与世无争的淡然姿态。杰西卡为“Unseen”这个词赋予了多层的含义，因为无疑，她更关注人们尚未展露的内心：
“恰恰是事物未曾所见的一面让表演或者摄影具备了神秘的特质，无论是摄影还是表演，都不是要表现出自己所有的情绪，而是要保留一些模糊地带让人们有所遐想”，杰西卡在一次访谈中这样形容到。
▲《在墨西哥》（In Mexico）节选
“我喜欢事物瞬间流露出的模糊情愫，但时常有人冷漠地打破这种瞬间。“杰西卡谈到自己对夜景的渴望，“我经常在夜晚拍摄，因为夜晚充满了隐匿的事物。事物因不确定而模糊的状态解释了它在当时的一切，我喜欢这种感觉，无论是在演戏、摄影还是电影中都是如此。”
得益于丰富的电影角色演绎经历，杰西卡能够平和地面对自己人生中的跌宕起伏。谈及未来，她甚至希望自己以后的人生可以不遵循什么计划，率性而为，坦荡而活，也许摄影正是另一种她与世界共处的方式。
【杰西卡·兰芝摄影作品】
首发于摄影之友官方网站 Fotomen.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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