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凯,1973年出生,1997年到祥升行做营业员,至今。在销售胶卷的过程中,亲身感受了胶卷行业的起伏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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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凯是名副其实站在接触胶卷行业第一线的人。这些胶卷经过他的手之后,才成为活跃于生活中的东西,最后又回到他手里经过几道工序,成为照片回到顾客手中。十三年前他在做这些事情,十三年后,他依然在做这些事情。

刘凯现在的主要工作还是在门市卖东西,但还需要帮祥升行的网站处理一些事情。他的经验和故事大多都涵盖在祥升行的变化中,而他所做的,只是每天上班、下班。对自己经历的回忆,已经都和胶卷行业的变化、祥升行的变化混杂在一起了。

刘凯口述他看到的胶卷行业

这个行业的变化还是挺翻天覆地的,变革虽然大,但是胶卷的市场还是有的,这也是祥升行还有胶卷业务的原因。

我一开始在中国图片社,国营单位我觉得不好玩,没意思,1997年就来了祥升行。那时候我身边很多人都在用胶卷,特别是要出国的朋友,一般都是买二三十卷,还有报社的、画报社的,也是特别大量的购买。那时候胶卷有了傻瓜机,大家都觉得拍照片简单了,胶卷也从135向120转。1998年的时候我们就买了7个冰柜,从早上九点上班到下午五点下班,我们几乎都是站着,回家腿酸得不行。那时候因为我们产品种类全,而且存放也都按照产品要求,所以慢慢地开始在行业内出名。

2000年是胶卷发展优秀的时候,供需量特别大。因为那时候商业题材开始变多,很多港台、国外摄影师来我们这里购买胶卷,120、4×5的销售量都特别大。而且那时候柯达和富士也出了很多产品,我觉得这是它们当时引导市场的一些举措。首先是原来只有100的胶卷(指感光度为100的胶卷),这时候也出了200、400的胶卷;还有就是民用
反转片的生产,也带动了大众对胶卷的购买力。

那时候,好多摄影师都是慕名来祥升行买东西,我们除了卖感光材料、胶卷,还举办一些展览,那时候就扩展了业务范围,不仅仅是做销售。所以现在你能看到祥升行也是不断地增加业务种类,我们跟市场靠得特近,都是跟着市场变化的。

2000年以后,数码相机的样机刚出,根本没有办法跟胶片比,价钱高,效果还不是特别好,很多购买顾客都是觉得新鲜,并没有很多人关注。而且当时是柯达和富士带头出数码的相机,我们当时就觉得这对胶卷来说不是好现象。数码明显起来是“非典”以后,佳能和尼康的大量投入,一下子就扭转了数码和胶卷的局面。2005年和2006年几乎全面数码化,因为柯达跟我们说,他们不再投入研发胶卷。

现在我们每天基本能保证100多卷的冲洗量,很多老人不习惯数码,他们只能用胶卷;还有很多年轻人开始复古,又重新玩回胶卷。我们也有原来的老东西,就一直这么做着呗。因为还有市场,所以我们一直坚持胶卷这块的业务。

祥升行就是在做能做的事儿。

刘凯跟我们说的最多的是,除了现在的事情,我们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不做这个做什么呢?

这种回答多少带了一些宿命的味道。虽然长达15年的生活方式和营生手段必然会成为一个人难以改变、并永久赖以生存的途径,而商人却有不同。他们无需改变生活的手段,只需要跟随市场改变产品的种类就可以,很多人在后期发展壮大的业务中,保存当年发家的一些业务项目,即便这些业务已经不堪成本重负,也并非主要的盈利点,大多是因为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结和期待。

刘凯尊重祥升行的名声和成就,却没有妄自菲薄。“祥升行有现在的名声,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当时我们的一切操作都是按照厂家的标准来,比如储存,很多地方没有冰柜,我们就准备了很多的冰柜储存胶卷,比如冲洗,我们也是严格跟厂家沟通以后,按照标准药液配方进行冲洗。说实话,流量大的时候,你想要进一步精细自己的技艺,基本不可能的。那时候老板只要求我们严格按照各种技术指数来,这样的话,我们的结果不一定能比私人冲印的结果更精致更好,但是基本素质是不错的。”